It’s Monday.
September 11th, 2006 / 13:11.
早上从想念某人的梦中醒来,
看着时钟一刻一刻逼近起床的时间,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那时, 美好与苦痛瞬间汇流成互不相容的河,
从我内心流过.
跌宕起伏.
晨光中云以各自的灰度排列,
在转凉的风中他们每一刻的表象迥然不同.
成为流向远方的河.
自从我们以自然的啼哭声与这个世界打照面,
所有的快乐, 痛苦, 变诈, 机变, 自负, 黑暗, 光明,
都如无声的水猝不及防地袭来.
Was the last night in Shanghai.
September 10th, 2006 / 0:57.
第二次出走上海的三天两夜.
居住在 200 RMB 一晚,
靠近外滩和南京路的国际青年旅舍(International Youth Hostel).
在这里居住的很少有中国人面孔.
外国人居住于此, 大多为背包族,
选择此地原因有三,
一是国际青年旅舍全球连锁, 比较知名.
二是由于这里主要出租床位而非单间, 利于结交朋友.
三是价格十分实惠, 虽然条件欠佳, 也还算干净.
不过室内布置, 特别是一楼的酒吧, 台球, 更适合外国人的习惯.
喜欢独处的我自然是住了单间,
床位也很便宜, 大约 60/(天x个).
我在网上听说而入住此地, 虽是没有电脑,
但一楼的免费上网还算能满足我一点需要.
下面三张是居住那里的最后一晚,
我由于心结而无法入眠.
游荡在一楼的酒吧.
夜已深了但这里热闹依旧,
据店员说是曾入住此地, 互相结识的外国朋友聚会于此.
他们都很疯狂, 热情, 和友好.
我注意到这些背包族同样流行人字拖鞋.
点击下面的 link 查看全文可听到音乐.
这三张我钟爱的照片均出自 Sharp v903.
除第二张将亮度降低以外,
其他两张的图像未经任何处理.
我最喜欢第三张.
同样的, 点击查看原图.
谢谢回复.
September 9th, 2006 / 10:17.
to HR,
我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开.
可能我的确需要一个环境和征程去透个气.
去一个地方独自旅行,
令自己更加坚定期望的生活,
足以任性到不顾虑家庭.
或者让自己想通去上学,
也是好的.
存世, 是修行, 是朝圣.
to 匿名 and 柒柒,
适应环境, 与难以重获的友情,
对我也许不是主要的问题.
我只是不想用三年来痛苦泅渡到未必美好的彼岸,
其他的适合我的方式,
或许同样能让我摘到彼岸花.
to skywing,
与你同样的将旅行作为生活的期许.
I can NOT go on ANYMORE!
September 6th, 2006 / 12:45.
我没有力气了.
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没有心力适应这个新环境或是去学校继续学业.
如果是半年前我会像当初那样一走了之.
但现在我看尽了父母的难过. 心中充满了不忍.
在妈妈微笑着接过我手中书包的时候.
在爸爸起早开车送我去上学的时候.
我都明白这时候放弃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伤害.
可我真的心力交瘁不想去上了.
我试过说服自己,
但在反复不知道多少时间多少次的思考以后,
我都认为我应该要我自己要的生活.
可现在让我与父母翻脸太难了.
早上坐爸爸的车去上学,
我放莫文蔚的<手>,
那首歌是我第二次出走上海回来那天去机场路上放的.
听着听着我就忍不住流泪.
是我想起了我要的生活.
漂泊和在远离家的地域居住.
父亲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仍然不想上.
他说克服了这一段就好了.
可这句单薄的话完全不足以给我的心增添哪怕一丁点力量.
逃亡.
August 18th, 2006 / 23:08.
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次的行李不多. 只有一个背包和一个小挎包.
我为了心中的某种坚持而决定了这次出游.
或者说是逃亡.
与父母谈论过很多次自学的事了.
但各持己见没有结果.
我明白私自出走会给他们怎样的伤害.
Shanghai the past.
August 2nd, 2006 / 2:18.
2006 年 2 月, 清晨.
我对着旧日光眨了眨眼.
从温存了一个黑夜的被窝里醒来.
昨夜喝的酒把肚子弄得不太舒服.
身旁的电脑依旧放着至今仍最喜欢的那首原谅.
推开被子挪动身子,
温润的空气袭来整整一身的凉意.
从床尾提起一件风衣穿上.
拉链提到喉结.
洗手间的水要放很久才热.
门被我开得嘎吱作响.
还记得门口的电灯开关是声控的.
乘老旧的电梯到楼下,
室外迎面的冷风能吹走脸颊上所有的红润.
扬花般飘散的雨打在我已经收缩的毛孔上, 一如往常.
这些大概是我在上海最难忘的过程了吧.
可当我在这年夏天再回到那里的时候,
却在没有找到那份平静的幸福.
或许是因为空气燥热的缘故. 但愿是.
我去到了留下或泪水的虹桥机场,
在那我曾蹲着和母亲讲电话.
当她的哭腔震动我耳膜的时候,
冻结的空气没有阻止眼泪从我的脸颊滑落.
我去到了那家我曾经从上午坐到天黑的 Haagen-Dazs.
重新坐在了那个靠窗位子上.
只是窗外的景致不同上次——长风衣换成了干净的 T-Shirt.
我去到了当时温存了许久的朋友家里,
原来厚厚的两床被子换成了凉席.
物是人非?
现在连物也不是.
2006 年 2 月在上海,
这段时间的脉络.
也许我一辈子都只能在脑海里找寻了.
午夜我发短信给莫莫, 说,
我在想念一些不能再拥有的感觉.
好让自己不忘记他们.
关于幸福 (Side B)
July 2nd, 2006 / 18:55.
(接 Side A)
幸福是你小时候, 坐在父亲单车的后座上,
父亲宽大的臂膀为你挡住呼呼作响的寒风.
头顶上摇晃的枝丫透下的斑驳影子, 从你和父亲的脊背爬过去.
在寒冷到连空气都冻结的日子里,
父亲给你披上一件毛绒温暖的长风衣
幸福是不管天黑天亮, 天灰天亮, 累的时候可以窝到被子里.
是不管春夏秋冬, 春秋冬夏, 馋的时候冰箱里有吃不完的雪糕.
幸福是你伫立在一月凉飕飕的北风里,
从嘴里吐出阵阵的白气.
但手里捧着一杯甚至有些烫口的热巧克力,
香气和热度在空气里弥散.
你双手捧起杯子, 喉结上下抽动.
幸福是你所在的半球渐渐转向了背对太阳的那一面,
而你并没有放下打给最喜欢的人的电话.
终于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了声响.
于是他或她的声线在你的心里阳光明媚.
你们始终抱着电话讲个不停,
直到你们所在的半球又转到了另一边, 才舍得放下.
而在放下电话的几秒钟内,
又有了重新打过去的念头.
幸福是在你还没有想到的时候,
天使悄悄地推开了你心中的门, 带以孩子般的欢喜.